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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树林阴翳,在司马纨的长袍上撒下点点斑驳,容修木在书房门前,注视着司马纨清澈的碧绿色眼眸,一言不发又不想理他们俩。

    檀郎戏谑的看着容修,流转的墨绿色眼眸蓄满笑意。

    他顺带着拉倒司马纨,修长的手指覆上司马纨墨染的黑发,一只手撑起身体,直勾勾的看向容修,笑道:“容公子,有事儿?”

    容修悻悻然道:“没,打扰了……”

    逍遥王?檀二爷?好的,长见识了……

    司马纨依旧错愕的望着容修,耳边檀郎的笑声隐隐约约传来,他不用看也知道檀郎什么表情,眼睁睁看着容修转身离开。

    司马纨:“……”

    檀郎,你干的好事。

    容修离开,司马纨无语的望着檀郎。檀郎笑了笑,无所谓的平躺在草地上,双手抱着司马纨,思绪飘忽。

    他也没有想到容修会出来,然后一字不漏的听见,他就是喜欢看别人手足无措的模样,感觉特别有趣,所以当他看见容修时,根本不提醒司马纨,也不在乎容修会怎么样。

    “怎么?不高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片刻后檀郎回神,见司马纨还在想容修,忍不住戏谑的看着司马纨,而这一句无心之语立马惊醒了司马纨。

    司马纨连忙否认。他以前从来不在乎别人的这种眼神,只不过是容国府嫡长子罢了,他逍遥王怎么会在意,居然想因为一个容修责怪檀郎,不过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司马纨尴尬的笑笑,问檀郎道:“总归不太好,要不要……”

    檀郎瞥了司马纨一眼,插嘴道:“要什么?赔礼道歉?可笑,我们玩我们的,干他什么事。他们文人就是自视清高罢了,听不得这些,以为自己有多纯洁。你送些字画给他,他就什么都不在意了。”

    檀郎见不得司马纨这个样子,立马不高兴起来。他的逍遥王怎么可能会向那些贫贱的酸儒低头,虽然容修不是那些人,可是容修创建义渠庄园收留那些家伙,算得上和那群家伙一伙的,想到这,檀郎瞬间有些不喜欢容修了。

    司马纨叹了一口气,自从那个青州临淄来的王寅写诗讽刺他骄奢yinyi的生活,而且受到很多人的拥护后,檀郎就开始仇视这些写酸不溜秋的讽刺诗的无业文人,除了江畔江郎,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入檀郎的眼。

    “送什么?”

    司马纨无语,容修即是容国府嫡长子,怎么会缺这些东西,而且容修在这方面造诣非凡,一般珍贵的他怎么会看上眼。

    “呃,不久前从江郎那里得的那一幅字画吧,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我喜欢,而且那首诗写的也好,便送给容公子吧。”

    说实在的,冲容修的颜,檀郎根本不讨厌容修,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开始有些抵触。

    “好,我这就吩咐仆人送来。”

    司马纨点点头,皆依檀郎的。

    送了字画当做赔礼道歉之后,他就不会感到心中有亏,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司马纨起身唤来仆役,让他快马加鞭送来,然后坐在檀郎旁边,静静的看着远方自由自在的白云,想起来了北方广袤无垠的戈壁滩上一望无际的天地。

    “纨,这里好无聊,我们回南风阁吧。容公子也见到了,现在没什么好玩的事了。”

    檀郎撇了撇嘴,意兴阑珊的伏在司马纨肩上,一根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柔若无骨,展出怒放的藏陵花的模样。

    “纨,好看

    不?”

    “嗯。”

    司马纨微微一笑,低头吻了吻花心位置的手指,爱惜的把檀郎搂在怀里。司马纨顺势把檀郎横抱起来,让王府的仆人捎信告辞后,离开恭菡王府。

    另一边,容修从哭得稀里哗啦的恭菡王妃那里解救出点头如捣蒜的恭菡王爷。

    南书房里,司马涵认真的听着容修的讲解。他对标点符号感觉特别新奇,而且容修的想法也很奇特。

    容修细致的叙述自己的推广意见。他出书房就是想去找司马涵,试着让司马涵推广一下标点符号,这样就可以极大的降低了寒门子弟读书的门槛,不过容修没想到自己听到了司马纨的谈话,当然这种事容修不会放在心上……

    夕阳西下,关于句读的普及,容修和司马涵也讨论得差不多了。

    容修便起身向司马涵告辞,打算回容国府。

    司马涵缓缓地从容修勾画出的蓝图中回神,恭恭敬敬的施礼,重重的允诺道:“本王一定会将此事奏呈父皇。”

    司马涵一直把容修送到王府门口,容修敏捷的翻身上马,止住司马涵。

    “子润兄,拜托了。”

    “嗯。”

    司马涵看到了一旁抱着卷筒,欲言又止的仆人,立马想起来了五弟嘱托的事。

    “阿修且慢!”

    容修立马勒马回头,不明所以。

    仆人立马递过来了一幅字画,司马涵歉笑着说,这五弟逍遥王赠送给容修的见面礼,是江畔江郎的真迹,不过逍遥王和檀郎他们两个已经走了,便让他转送,而他刚才想着句读的事,便忘了这个。

    容修谢过逍遥王,许道改日回礼,便不客气的收下了,见周围渐渐聚集的百姓急着回容国府,也没有问是什么字画。

    他虽不至于对司马纨的玩笑话耿耿于怀,但是对逍遥王还是有点不敢恭维,他们两个人礼尚往来又秋毫不犯,如此甚好。

    可是等到回了容国府,用了晚膳,元宵点了灯,容修悠闲地展开字画时,容修立马愣住了。

    “阿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