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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桥下春波绿,隔岸夜月白。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两人相隔万里,一在南之帝都,一在北之边关,而是那个人站在你面前,掩去所以爱恨纠葛,凉薄的叫了你一声叔。

    白衣人见容修下意识的护着元宵,也不说什么,只能心里苦笑看样子容修是误会了,这些人不是自己雇来杀他的,更不是来杀他怀中姑娘的。

    他只不过是个曾经被逐出容国府的人,他只不过个随江程回来刚刚抵达京城的人。

    刚才他在皇城附近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好多年未见的顾家遗址,然后在那里久久伫立。

    这时,玄羽突然惊叫着飞来,他第一反应就是容修有难,便急急忙忙赶来,没想到遇到一群人围攻容修,而容修为了护住红颜知己,屡次被划伤。

    事态紧急,他顾不得其他,只想着全杀围攻容修的人。

    他在桥的另一头,想上前看看容修的伤口,想询问容修伤的怎么样,不想在意容修护着的是谁。

    可是,他一步也迈不出,背过身去,就当今晚谁都没有遇到,就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只不过在顾家坟冢哭得悲痛欲绝,出了幻觉才看到了容修。

    桥另一头,容修蹙眉望着顾北岩的背影,不明白他兴师动众而来,功败垂成而去。

    他知道,虽然那些刺客自称是大皇子的人,但是这种事他以前就做过一次,故技重施,不是大皇子的风格,更何况几天前庞珃的事给两个党派敲响了警钟,现在两方都不敢挑起事端。

    所以说,现在出现了第四方,有别于大皇子派,五皇子派,容国公中立派。

    会是谁呢?像后院发生的故人叹事件一样诡异。

    “阿修,他救了我们。”

    元宵轻轻拽了拽容修残破的衣服,小声提醒。

    “……”

    容修哑然,猛然间意识到这一次是他错怪对方了,一定是玄羽感觉到了顾北岩。它转向顾北岩求助,然后把顾北岩引来的。

    玄羽毕竟是顾北岩一手调教,然后自己抓周时送给自己的礼物,鸟恋旧主也是可能的。

    “顾叔伯……”

    闻声,白衣人一顿。

    他想抬脚离开,可是步子迈不出去。

    他自嘲自己卑贱,难道还嫌受到的侮辱不多吗?为什么不离开?!

    他不是那个清高自傲的顾北岩吗?为什么被人一唤就站住了,还可怜巴巴的想对方像以往一样对自己?

    因为他不可弥补的错误,他们回不去了,甚至可以说,他们从未开始。

    “多谢。”

    容修拱手施礼。

    顾北岩僵在原地,不想走了。

    “……”

    他回头看着容修,一言不发。

    他还想问问他最近好吗,还想问问他

    “告辞。”

    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容修不想与他纠缠,率先开口。

    “阿修!”

    顾北岩受不了了,如果今天他不开口,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他会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的!

    他要和他的阿修说话,那怕一句也好,至少这样今后他不会懊悔不已。

    “有事?”

    两个字打住了顾北岩将迈上木桥的步伐。

    “没……”

    倘若不是我没事找事,我们根本就没有交集。

    可是,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就是一抬眼就能看到你,我……

    爱你?

    喜欢你?

    陪伴着你?

    随时看到你?

    是,又似乎不是。

    桥那边的人渐渐消失,视线渐渐模糊,顾北岩拭去泪水,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容修,他只想不放手,明知不可能却紧紧抓住不要放手。

    他离开京城时,望着巍峨矗立的城门,问自己,什么时候会释然。

    他当时不知道,就像今天他不知道何时才会放手,才会不自伤自虐。

    永永久久?

    一生一世?

    “对方已经被人接走,你还不走吗?”

    江程看着蹲在桥边孤单落寞的白色身影,表示很无奈,手里拎着两坛酒也不知道该放哪儿。

    顾北岩抬头看着高大的江程,幽怨的说:“顾家满门抄斩,谁又会接我走?”

    “我啊,我来接你了。”

    “……”

    顾北岩一个白眼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