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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女让李琛等她的消息,还说此药可能会让他吃点苦头。

    李琛握紧了药瓶,他不怕吃苦,不怕疼,只要阿瑛眼中能够有他,就算要他半条命,他也不怕。

    那药的确凶狠,李琛怕药效不够,也似乎有意惩罚自己算计阿瑛,将整瓶都吃了下去。

    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处处撕裂刀剐的痛,当真是千重痛苦,万般折磨。

    他一口血一口血的呕出来。

    君后心疼到不行,他膝下只有两个孩子,虽然都是男子,却依旧疼爱到骨子里,尤其是小七,最受他母皇疼宠,平日向来骄纵,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

    君后一边帮怀里的孩子擦汗,一边命御医诊治。

    很快便查出了是千重散。

    之后发生的事情便如同二皇女所预料。

    在御医们束手无策时,二皇女适时的站了出来,说出了药姬谷有解药的事情,还有余瑛与药姬谷的交情。

    圣上下旨,命余瑛带七皇子到药姬谷求药,余瑛不得不奉命行事,但君后念及两人身份,怕生嫌言,便又让沈听竹随行,如此便不算孤男寡女,而且他与小七关系最好,路上也能照应一些。

    李琛虽有不满,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发出抗议。

    性命攸关,圣上命余瑛即可上路。

    但是细思这件事,余瑛心里总觉有些不对。

    二皇女怎么会知道她幼时在药姬谷待过,还主动掺和到这件事中来,她从来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

    而且李琛这毒中的蹊跷,圣上和君后早已命人彻查,却毫无头绪。凶手为什么要冒险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下药,还下这种并不致命的毒药。

    余瑛绝不会想到李琛会自己给自己下毒,但她却莫名有种直觉,这事是冲着她来的。

    她出发前去见了李婉,告知她京中如有变故一定要传信给她。

    这才带人离京。

    宫中准备了两辆马车,本想李琛与沈听竹一乘,谁知李琛却非要与余瑛一起,他又还中着毒,谁也不敢逆了这位小殿下的意,只能由着他待在余瑛的马车上。

    明明有软枕不枕,李琛非要腻在余瑛怀里,好像靠着她比靠着枕头舒服似的。

    马车宽敞,一旁跪着侍候的侍人恨不能就此瞎了眼睛,他们殿下如此缠着一个女子,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

    余瑛手里捧着本书卷,并不看他。

    李琛因为那毒感觉浑身都在痛,他手指绕着余瑛散落的青丝,开口的声音都是抖的,“阿瑛,你陪我说说话,我好难受~”

    “既然难受,殿下就该躺好好好休息。”余瑛眼下对他也有几分怀疑,所以并不因为他中毒而对他有所软化。

    “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他都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

    “在下自认为没有对不起殿下的地方。”

    “你太过分了!”他不信她看不出他对她的心意,“那个薛子昂哪里好了,我哪里就比不上他,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

    他泛白的唇不停开合着,甚至伸手想去夺她的书。

    余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李琛手一颤,感觉着手背上的柔软和丝丝缕缕的温柔,心口一麻,似乎连痛楚都缓解了几分,他眸光挪移,面上有了几分血色。

    余瑛放开了他。

    终于老实了一些。

    然而却并没有安静很久,他不敢折腾余瑛,便去折腾一旁的侍人,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企图用一切办法来引起余瑛的注意力。

    余瑛被他吵的看不进去,瞪了他一眼,捏了捏眉心,将人推到了软榻一旁,伸手撩起车帘看了下外面。

    “殿下好好歇着吧,天气不错,我想到外面骑会儿马。”说着也不等他同意,便起身钻出了马车。

    李琛气急,伸手将软枕扔在地上。

    掀起车帘叫道,“你给我回来!”

    余瑛尤若未闻。

    京城离药姬谷有五日的路程。

    李琛的一番作为,非但没能和余瑛关系有所改善,反而越推越远,倒是让她和沈听竹的关系越来越好。

    沈听竹的才气本就在京中负有盛名,如今余瑛更算是见识到了,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所以五日,余瑛两日都在沈听竹的车上。

    李琛气到呕血,才让余瑛回来。

    入谷那日,李琛坐在下人准备的轮椅上,看着前面并肩走在一起,相谈甚欢的两人,看着沈听竹的背影像淬了毒。

    千重散的药并不难解,但身体恢复却需要一段时间。

    李琛本就心怀鬼胎,有意故意拖延,这一留便是半月,然而纵然李琛用尽了手段,甚至不惜放下自尊勾引余瑛。

    余瑛也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

    中间余瑛只收到了李婉一封信,里面附上的却是薛子昂从边关寄来的,他不知余瑛不在京中,寄到了国公府,李婉代为寄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