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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怀慈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她没有在阳光下被暴晒成人干,倒是快被旁人唾沫星子组成的洪水猛兽冲走了。

    她想躲进棚子里,却被一次次叫住。

    “报——启禀王妃,这是殿下为王妃你打下的小鹿。”

    “报——禀王妃,这是殿下让属下送来的野猪。”

    “报——启禀王妃,这是殿下让属下送来的松鼠。”

    “报——启禀王妃,这是殿下亲手捉的蝴蝶。”

    骆怀慈:“……”

    陶瓷罐上面覆盖了一层密网,里头还真的有只黑色的蝴蝶。

    “报——殿下送来一只喜鹊,殿下还让属下带话,说喜鹊就是来给王妃报喜的。”

    ……

    …………

    ………………

    骆怀慈的帐篷前全是飞禽走兽,她可以单独开一家动物园。

    周围嫉妒的目光都变成了红外线,分分钟要切割掉气焰嚣张炫耀不ng的逸王一家子。

    连卓其拉都看不下去了:“话说,难道你爸爸是后羿转世?”

    华奇珩咯咯笑两下,“箭神叶帅的关门弟子,可不是吹的。”

    原本以为前方只是预警,谁能想到前方一直高能,就在华炎晏派手下送出第十件“凶猛又可爱”之后,隔壁太子妃的帐篷前终于有了大动静。

    那是一匹白马,潇洒奔腾而来,载着东宫全宫的希望,在众人所盼中停在太子妃脚下。

    “启禀太子妃,这是太子殿下为您送来的猎物。”

    手下在怀里掏了又掏,终于找到了太子的挽尊巨作。

    “这是,什么?”太子妃不敢相信。

    “屎壳郎!”华奇珩大叫出来。

    “没错,这就是太子为太子妃捉住的屎壳郎!看,它的前脚上还有残留的粪便,太子说了,

    这充分说明它是从地上新鲜出炉的大自然产物,绝不是太子事先带进围场的,请太子妃放心!”

    太子的随从耐心解释一切。

    太子妃青筋暴突,指着地上的人大骂:“放心什么?放心吃了它推的屎吗?!”

    卓其拉恍然大悟:“这不是跟骆怀慈爱吃大肠有异曲同工之处吗?”

    “噗——咳咳咳咳……”华奇珩没忍住。

    太子妃掀翻了帐篷里的桌子椅子,怒发冲冠到差点让外人以为她烫了负离子。

    皇家内部内卷得太厉害了,前朝比党羽,比政绩,后宫比恩宠,比雨露,到了太子妃王妃这里,比的就是谁家老公更争气,谁家老公更宠自己。

    对标太子妃,骆怀慈俨然是全场的老北京鸡肉卷,内卷中的王中王。

    为了避免再惹争议,她决定消失一下下,以平众怒。

    围场的茅房是宫里人在不远处搭建的一个简易设施,骆怀慈借着出来散步的理由,顺便解决膀胱负担。

    为了保证安全,卓其拉在她进去之前检查过如厕环境,亲测安全。

    为了正常发挥,骆怀慈让她和华奇珩留在茅厕十米开外的地方,自己单人进入茅厕准备解放身心。

    她失策了,还没看见尿坑,她就被几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给架走,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偏僻的帐篷前,等待她的是一个老姑娘和她的主子,太子妃。

    这间帐篷看起来像是宰杀猎物的临时加工厂,台子上和桌子下都是血淋淋的内脏,左侧有几只野鸡和一只小鹿,应该是上午猎手们打回来的战利品。

    太子妃约她到这里来,难道是邀请她一起研究烹饪和美味佳肴的?

    不可能不可能,谁家的妃子切磋厨艺能从杀鸡宰牛聊起?靠流量吃饭的视频号也不敢这么干好吗!

    “哼,怎么,你以为你摇几下头,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太子妃终于说话了,她捕捉到了骆怀慈摇头臆想时的种种表现,直接拿她摇头晃脑的动作开刀。

    骆怀慈被问秒哽:“我和你有什么恩什么怨?该不会是我丈夫勾引了你丈夫吧?”

    传闻太子好色,太子妃小气,身边貌美的女人必须斩尽杀绝,所以最近有了新的传闻,太子开始对男人下手了。

    细思极恐后,骆怀慈感觉很不好,他不相信华炎晏是这样的人,他们明明是死对头,是同父异母的手足,不可能成为好基友。

    “啪!”

    太子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一只小山鸡落了地。

    “你是不是以为风光一早上之后就能爬到我头上耀武扬威了?你不过就是攒了几只野鸡野鸭野山猪当炖肉,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他们都是会说话走路出谋划策的谋士吗?你以为逸王为

    你打来了这些你就能在前朝抬起头来吗?别做梦了,你爹就是个县令,你到死都是个县令的女儿,别不识好歹耍手段出风头!”

    太子妃瞪眼张鼻孔的,看起来是气急了。

    骆怀慈不想辩解,她现在很尿急,冷漠地“哦”了一声,转头出门找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