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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我眼瞎了,就是你已经傻了,你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居然还在笑?”

    卓其拉被监牢里的老鼠逼得不想说话,它们极其猖獗,在人前蹿动从来光明正大,和人直接对视就算了,它们还带领一群蟑螂臭虫搞非法集会,简直不要太嚣张。

    “不笑难道哭吗?反正你也出不去,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华奇珩撅起屁股,开始逗老鼠。

    卓其拉恶心得想吐,华奇珩是有多脑缺才能把耗子当米奇,骆怀慈怀他的时候,一定没有好好补叶酸。

    她在华奇珩屁股上踹了一脚,华奇珩差点和耗子亲上嘴。

    “干什么呀,差点压死它。”抱歉地看着那只耗子。

    “你难道不应该想想办法,我们好尽早出去吗?”卓其拉怒斥。

    华奇珩拍完屁股坐在她旁边,捡了根干稻草开始逗蟑螂,“着什么急,在这里住够了,自然会有人来放你出去。”

    卓其拉急了:“住够了是什么意思?”

    华奇珩:“就是觉得饭菜不好吃,住宿条件不满意,各类名场景打卡都结束了之后,就可以走了。”

    卓其拉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折腾了如此一大圈,原来这位皇位接班人是下大狱搞“朕到此一游”来的,不要太丧心病狂。

    她绝不能这么干耗下去,在她的世界里,坐牢就意味着死亡,因为敌人不可能对一个瓮中之鳖行待客之道,她必须要出去。

    “你知道吗?你躲在里面待一分钟,你妈就多一分危险。”她说。

    华奇珩不在乎:“无所谓了,母后有父皇惦记,一定会找到的,史官记载她可是要陪我父皇登基的女人。我们呢,就好好在这里修养身心,等人来救吧。”

    刚说完,他居然躺下了。

    卓其拉无法,只能放个狠的大招。

    “我说的危险,不单单指她个人的,还有她肚子里的骨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现在已经怀有身孕,在被人劫走的道上一路奔波,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如果她因为逃亡而小产,到时候你会不会扼腕痛惜?你是不是也不介意……”

    话音未落,地上躺着的那人已经贴在监狱栏杆上大叫:“放我出去!我要见华炎晏!”

    华炎晏匆匆动身之前,监狱派人来传过话:沈玉音愿意招供。

    何止是愿意,简直是极度配合,身为狱卒和衙令,以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的敬业精神潜心在行业奉献十几年,就从来没见过如此积极配合的牢犯。

    “听说你招供了?”

    华炎晏一到,便直奔主题。他一双红眼上布满血丝,下巴连至腮帮子上都是青色的胡渣,看上去憔悴不堪,不过一天半的时间,一下子老了五岁。

    华奇珩怔了一下,“父皇你……”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受了牢狱之苦精神尚未康复,现在看来,你确确实实是疯了!”华炎晏无儿无女就剩一个老婆,居然被人突然叫做“父皇”,传出去,还不招来灭顶之灾。

    “不不不,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们昨天在山下小镇上除了吃喝什么人也……”

    “我们除了吃喝,还被人跟踪了。”卓其拉从后走上前,顺便还丢出一个大□□。

    华奇珩吓得牙龈都抖了,什么人什么人什么人呐?为了出去无下限杜撰剧情,很容易激怒爸爸被团灭的。

    华炎晏显然来了兴趣,直直盯着她。

    “山下地形呈锅状,中间低,四周高,并且周围都是山,地形导致进入小镇很难,而上巍峨峰这一条道又是皇家专用车道,所以小镇几乎不会有外地闲人入内。我们下午在镇上瞎逛,从小镇上集市上的人流看来,也几乎都是本地人,我和小姐混在中间极其显眼。但是我们在喝牛肉汤的时候,店中就来了几个高大的男人,身型、体格都不像是务农或者经商的庶民,并且他们穿得衣服料子,也不像是便宜货,那是一种耐磨的,比锦缎粗糙,又比棉布结实的……”卓其拉说着说放慢语速。

    “素软缎。”华炎晏冷声道。

    “嗯?”

    素软缎华奇珩是知道的,他们皇家人一般不穿,但是皇家人养的地位较高的下人是会穿的,尤其是随从和杀手。

    他“咕咚”一下,吞了一口唾液。

    “还有什么?”华炎晏已经厌倦了和他们对视,负手站在远处的黑暗里,让冷冷的声音在地下监牢穿行,做他和嫌疑犯沟通的媒介。

    “还有就是,”卓其拉停顿一下,“他跟着我们进了首饰铺和玉器铺,就是那种保持着远远距离却不跟丢的感觉,隐隐约约让人觉得那是缘分,总能在不同的地方见到同样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