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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月色迷离的夜晚,无星无云,如画的绝色美人躺睡在一个涯洞中,碧玺色的发一直曳到脚裸,在洞内肆意的蔓延,发梢生出绿色碎花,额头上映着一朵冰晶色梧桐花的印记,纤细的长睫上洒下一层淡淡银辉,清秀的眉目看得很不真切。放不下,忆不起,晃若承载着千古记忆,薄凉的绿色唇瓣微微闭合,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涯洞的洞壁上,上下浮动着幽绿色鬼火,轻盈晶细的凤羽在空中芬扬。晶蓝色的冰棺上,琉璃倒扣在涯顶,悬挂着一张张枯黄泛滥的字符,经过岁月的洗涤,有的腐朽,有的则是化为乌有泡影。

    唐突间,进来了一人。那日一身妖冶的红色却美得恰恰,不狂妄也不菲薄。整个洞中的鬼火转眼渲染成了火红的色泽,一切的一切便是暗红,染上血色。那人仅一挥手,便只余下了整个世界的宁静。

    就这样薄凉飞花飒沓,冰棺上的女子飘渺,红衣男子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衣摆无风自舞。

    他们都渐渐隐没为一点星儿,最后一片花雨落下,彻底消逝不见,只余下满面的曼珠沙华独自妖冶摇曳。最后漾起一朵鸾尾花

    ……

    青槐一惊诧,从榻上坐了起来,钻出被子里。现在三更未到,街上也是安静的很。

    方才的梦还历历在目,梦中的是那般真切,而她又是那般迷茫。

    青槐微微抬眸,宁芳留下的那盏灯就立在床头。

    她苍白着一张脸,如玉般的手不知不觉无力地抚上了心口。不知是什么感觉,空落落的,找不到归宿,曾经从未有过。莫名恍然若失。

    “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青槐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下床的一刻,她顿了顿脚步,还是将那盏宫灯收在了袖中。

    “呲呀――”门打开,随即便见一把匕首拦在自己颈子前。青槐只是望了望,不悦地反手打落了匕首,当即就要关门。

    大门却被那人一只脚卡住,关闭不得,青槐这才正眼朝那人望去。显然,也是一愣,睡意清醒了一半。那人带着一副兽骨磨制的九尾妖狐面具,寸宽。被挡住的脸只露出来两个黑洞,透出若隐若现的玄紫色眼眸。魔?青槐暗惊,袖中的玉姬剑刚欲出鞘。

    一把剑已经率先垂范,击向那魔兽。青槐只是怔愣了片刻,将手中的剑光暗暗隐了去。

    她静静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古旧的刻画上沾染着尘染,空中一剑一魔缠斗着,只见其剑,不见其人,却实力悬殊太大。招式华丽,却带有挑逗的意味,青槐静静地看着。

    忽然,一直手拍在了肩上“想来,你对剑术倒是颇有些学识”。

    青槐回头盼去,“那倒不是,只是略懂一二罢了,还让尔见笑了。”那男子红衣不舞,墨发垂曳,眉宇间调笑轻狂,想来是北海的那位不务正业的尊者了吧。

    “那你对剑也有所知吧,你觉得,我的剑如何?”他调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