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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你跑怎么快干嘛啊!”啪的一声巨响,竹门猛地被踹开,月幽染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却把正在收拾行李的青槐吓了一跳。青槐猛地回头,微微蹙着眉,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幽……幽染,怎么不敲门?”

    月幽染一愣,眨巴眨巴眼,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正在费解的青槐看着她手执绢帕,迈着凌波微步,缓缓挪出门去“唉……小姐不待见幽染……幽染离开便是……”还故意拖长了语气。迎上了青槐似笑非笑的眸子,有些莫名地心虚。“不要走太远,玩够了回来。”青槐似乎在分神,随便开口敷衍道。

    月幽染回过头去,看怪物一样看着青槐,青槐却偏偏没有感受到眼神中的犀利。是太过淡定还是情商不够的缘故呢?青槐缓缓回过头来,朝月幽染回眸一笑,惊煞天人。“玩得开心。”手上又开始忙忙碌碌。月幽染见状,看了看那一叠整整齐齐的衣物装在布囊里,惊诧出声“诶?小姐,收拾行李做甚?”“自然是要走。”青槐不咸不淡地开口。“这里这么美,我还没玩够呢。”月幽染扫视了一圈房间,最终视线定格在窗口那一卷白布上。月白的布料上绣着隐晦的图腾,在竹林中静默着竟然生出来种别样的美感。很纤弱,很飘渺。

    似乎是发现了她在看哪里,青槐心中一惊,连忙迈着谦和的步子,不易察觉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右手顺势抬起从案上敛起一支白颜玉簪子,插入了月幽染满头秀发中。“既然要走了,就再去看看什么吧。说不定以后就来不了了。”青槐轻言细语道,眼中溢出星星般温暖灿烂的光彩。

    “额额……好……”月幽染仿佛是被蛊惑了心智般,痴痴的回复。青槐微微一笑,看着她迈着略带颠簸趔趄的步子,离开竹楼,听着道道珠帘撩起垂落发出的琉璃碰撞般好听的声响。

    青槐宛然地叹了叹,收起思绪来。满头的乌黑瀑发从发根到发端开始变得幽绿,唇瓣上染上了一抹薄凉的绿色,从地上随意拾起一枚发锈的铜镜子,镜面上照出了身后一盏欲灭的烛台,映出女子几近透明的脸庞。镜中薄凉的嘴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魑魅的弧度“果然还是这样好呢……”

    梨树林的幽径里,通往竹楼的小道上,月幽染清秀的小脸气的鼓鼓的,脚边的石子一脚踹飞一个。正巧玉漓带着孟德阳路过,碰见了这一幕。“怎么?你家小姐呢?”孟德阳调侃道。“我……哼!小姐太不讲义气了!我被下逐客令了。”

    “噢?还有这等奇事?”孟德阳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掏出来一把折扇,挑眉缓语道。手中还故作地悠哉悠哉地扇风,视线一转向远方的高山流水,还正好有几分宿儒的学识渊博,风流倜傥。

    啪,折扇被打落在地上,月幽染双手环臂,不悦道“哼!看戏不怕台高。”孟德阳倒是笑了,伏下身子捡起折扇,抖了抖上边的尘埃,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微微蹙起眉宇“女孩子家的,不要这么粗鲁。”

    “你……”月幽染被气得无话可说,贝齿咬着殷红而单薄的唇瓣。可她随即便笑了,越过他,视线转移向玉漓,她知道他模仿的谁了。“一点也不像呢。”月幽染含笑。孟德阳抽了抽嘴角,头顶顿时华丽丽垂下几条黑线。“姑娘啊……你想多了……”月幽染一听,方才未达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抿着嘴“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孟德阳正欲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却被玉漓阻拦了“德阳,我们还有事要做,不方便你叙旧。”

    孟德阳自是不敢违抗,对月幽染道:“这次先饶了你。”

    月幽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得得!你英姿飒爽,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般可好?”怕耽误事,孟德阳没有反击,静静地看着那抹几近飘渺甚至要随风而去的月白隐没在与竹楼位置相反的梨树林里。

    玉漓也没有看他,径直离开,孟德阳也赶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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