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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年打算走着回家,顾青尧毅然选择陪着。

    正月初六,是正月啊。出了这样的插曲,这个年终于没有安然过下去。

    可他也试着去理解陈年做的一切,但他不能。对于他来说,逝者安息,不可挽回,而生者的命既然能留怎么可能不留?

    在她数十步之后跟着,仔细盯着她走过路灯时明时暗的背影。

    对了!他有印象了。

    在衣柜最底层放着的女士羊毛大衣,一动不动地放了一年有余,他没有问过这件衣服的事,只知道是陈年一直珍藏着的。

    原来如此,今天的事她早有预料。

    难怪你会如此淡然,你一定知道爸他会说过分的话,一定也知道会会得来众人的自责。

    你一定以为我至少会站出来维护一句。

    可我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我和他们一样,同样不理解你。 他突然间觉得这条路实在走不下去了,冬天的风太冷,冷得他想要蜷缩到路灯底下嚎啕大哭。

    他都想好了陈年的会说怎样的话。

    她会指着自己的鼻梁,歇斯底里地哭上一气,“我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恨我,你也应该是站在我这边的人!”

    忽而车灯大闪,双眼被照得一阵发黑,他被迫停下脚步。

    那辆车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两道焦黄的车灯一直打在他身上,刺得双眼生疼。

    可视野里,没了陈年的背影。

    他匆匆加快脚步,在一片光线中艰难向前行走,冷风中只听得皮鞋鞋底扣着柏油路的哒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