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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岳应付完同行间的商业互夸,开始在秀场里寻找井初的身影。

    可是她走了,他找不到她。

    照以前来看,她会留下来等他,虽然最后他并不打算和她一起离开。

    手机界面滑到最近浏览,跳出来不少西西里的照片。

    那地方,三年前井初就想去。

    但他没时间和她一起,也不想飞这么远。

    现在两人都恰好在意大利,他主动提起,意外的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不想到那里去了。

    还是说,她只是生气了,因为他的那些不好听的话。

    那天他没控制好情绪,说了很难听的话,让她伤心了。

    其实他心里知道,井初做不出出轨这种事,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赌气从家里搬出去后,他们极少单独见面。在外人面前,他才发觉,原来她并不是个闹腾的姑娘。

    她会忍着,会装作和他生疏,也会将情绪吞进肚子里,如此娴熟。

    但好像,六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并不是这样的。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下来,在锐点处闪闪发光。

    井初以前说过,想挑个这样的晴天,在旧教堂里办婚礼,但他没放在心上,今天突然想起来。

    “官岳,走了。”禄佳从场外进来。

    “嗯。”

    “听他们说你明天还有个采访。”

    “是。”

    禄佳把日程表给他,“你那个小秘书给我的,根本没有那么忙嘛,你偏告诉我五天都没空闲,是……啊——”

    小姑娘高跟鞋一崴,就直不起身子了。

    她扶着官岳的肩,脚上的痛感让她紧锁起眉,五官都皱起来。

    官岳只觉得有个女人几乎将身子全贴在他的背上,在一旁漆黑的玻璃上,这动作格外暧昧。

    “好像是落在后台了,哎呀,你别着急忙慌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快迟到了姐,你懂不懂?”

    入口处,进来两个面色带急的人。

    “我靠……”骆乔遮住井初的眼睛,“别看别看。”

    可是井初早就看见了,她愣了一会儿,拿开骆乔的手。

    “不在后台,在刚才的位子上呢。”她走到台前,将遗落的外套捡起。

    “你们俩,要不换个地方?”骆乔故作打趣,一边关注着井初的神情。

    她可装不住自己,那嘴角好像沉重得永远提不起来似的。

    “要迟到了,懂没?”她套上外套,顺手把他的香烟扔给他。

    骆乔有些踉跄地接住,站稳后才抓着她的后颈,推着她往前走。

    “好家伙,这烟贼贵呢,接不住就散地上了。”

    骆乔的西装外套上有淡淡的朗姆酒香,也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抽烟不是什么好习惯,他是知道的。只是以前是个叛逆小孩,学着大人模样点了几根,时间长了就戒不掉了。

    别人都说呢,他那脸太嫩了,压根儿没有一八零五的模样。在知道他还抽烟之后,就更震惊。

    所以,其实他也不大想做妇女之友,到底还是个男人。

    “乔妹。”

    “干嘛?”

    “你要是个男人,喜不喜欢我?”

    骆乔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会儿是看她心情不好,换了平时,他可没这么好脾气。

    “喜欢,迷恋,绝对爱。”

    “你讲话好好听。”

    “我说,你也不必要因为那谁,官岳,因为他不高兴,那也太亏了。你看你跟他,话都没说过几句,那人家对你没意思,不是很正常吗?他跟禄佳从小就认识啊,凡事有出场顺序的,是不是?”

    他不说倒好,这一说,井初更难过了。

    什么没说过几句话,她和官岳婚都结了三年了。

    她也总算知道,原来禄佳和官岳,是早早就认识的。

    日久生情啊。一见钟情这样的事,可不会在官岳身上发生。

    那是不是会因为禄佳认识他更早,他就更喜欢禄佳呢?

    “咱不难过了哈,今晚结束拍摄了请你喝酒,找场异国恋也挺好,你觉得呢?”

    井初赞同地点头。

    但用个不太恰当的词,她觉得自己阳奉阴违。

    摄影棚里的光打得暗,昏昏沉沉,好像天全黑了。

    “哥,哥。”骆乔锤了锤骆垣的肩,“结束之后不是有个饭局么?我和井初不去了。”

    “要干什么?”

    “我跟她去喝酒。”

    “你那酒量?”

    骆乔酒量不好,一喝酒就脸红说胡话,从来没在酒桌上拼赢过。

    “我陪她。”

    骆垣的目光落在正工作的井初身上,不再多询问,扔给骆乔一把车钥匙,“陪好了,别出事。”

    “好嘞。”

    然而事实上,出事儿的不是井初。

    几个外国的猛男觉得骆乔是小白脸,来勾肩搭背地挑衅了。

    一口bro一个guy,你不会喝酒,不要单独开台。

    骆乔气不过,一小杯威士忌下肚之后,浑身发热起来。

    井初瞧见他脸上的红点点肉眼可见地冒出来,吓得快快把他拖走。

    “你怎么,酒精过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