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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呢,不走吗?”井初问。

    官岳收起手机,“我没有不跟她讲道理。”

    “啊?”

    “我找她说了情况,什么也还没问,她就生气了,拉着我到你这儿来。”

    “被冤枉的是你呀?”

    “嗯。”他应得正经。

    “她房子那么多,碰到的事也多,会自个儿联想,她肯定是在脑子里想了好多,然后当真了——她刚才说的那个小姑娘,是你们工作室的吗?”

    “是。”

    “你对你们员工真好,亲自谈房子来了。”

    “我是看她总是一个人睡在工作室,日子不好过。”

    “噢,早知道我也去给你打工了。”

    这样的话,应该就能多被他关心一些。

    井初没再多问,也不想再问。

    官岳走到沙发前坐下,将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嗒的轻响,“你昨天,是不是什么都说了?”

    这件事,她本来想主动告诉他,但一直没想好说辞。

    这会儿他突然问起,也没时间再想了。

    “这个,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骆垣接我走的,可能是路上我乱说话了。这个,他应该不会告诉别人,你不要担心……”

    没等她说完,他打断她,“如果说我担心呢?”

    她想了想,也没想出个办法来,“你要是担心,我努力说服他别透露。”

    沙发上的人定定看着她,“我担心的是你。”

    她愣了愣。

    这话说得好听,她也感动,但是没敢信。

    他说的,她比不上工作重要,那语气神态淡漠又认真,好像更深地是在说,她其实不是没有工作重要,而是比不上他身边的任何东西。

    虽然她能够感觉到,那毕竟是他的事业,他花了几乎所有精力创造的。但那样的话多少伤人心,她不想明确地听到。

    “他很好,很尊重我,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官岳觉得她真是幼稚。再怎么样骆垣是个男人,她要是再发酒疯像只八爪鱼似的黏着,那家伙指定会把她吃抹干净。

    反正,她上次喝醉的时候,就是这样。那天他以为她不打算回家了,关了灯正要休息,结果听见门开关的声音。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准确地输密码开门的,她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找到他时,就揽住他的后脖子,将腿缠上他的腰。

    他只能伸手托住她的腿根,听见她凑得很近的声音,“官岳,官岳……怎么不找我呀。”

    他闻见她呼吸间的酒气,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拉下去。

    她又抵住他的额头,声音又轻又弱,“官岳,不喜欢我了,腻了,你好忙,好久不看我啦。其实我是故意喝,喝非常多的,官岳,来接我回家去吧,好不好。”

    “下去。”他沉声说着,对上她的眼。

    她眼里迷蒙,带了些水汽。

    “你讨厌我这样啊。好吧,好吧。”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腿,松开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客房,途中还踉跄了一下。

    然后,客房里传出一声闷响,听起来像人摔了。他过去按下门把手,没打开,门被她锁了,敲门也不开。

    从柜子里找了一大串钥匙,他也不记得哪只钥匙对哪个门,一个个试着。

    门开时,他看见这丫头靠着床沿环膝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迈步到她面前,屈膝弯下身子,才发现她腿上,手臂上,多了许多淤青。

    他眉尖一皱,心里抽了抽。

    原来就是这样,自己跌跌撞撞地回来。

    都不担心遇到危险,也不懂得打电话,想什么呢。

    估计脖子酸了,她歪了歪脑袋,结果撞到了床头柜,又是一声响,她把自己撞醒了。

    “有一点痛。”她小声嘀咕,抬头望向他,又伸手抱住他,“官岳啊,你身上好香,我好喜欢啊。”

    她在他颈窝里磨蹭着,柔软的唇不时抚过他的皮肤。

    他不再动,只是呼吸愈加沉重,伸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

    厮磨一会儿,他将她抱进浴室里,会更省时间点。

    稍微默认一些,就没法忍住的。

    她昨晚就是用那样的语气和骆垣说话,她可能也那样亲密地抱了他。

    明明不是情侣,骆垣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去接她。

    官岳的拳头紧了紧。

    井初同样想起上一次自己喝醉的事,突然觉得很丢脸。

    她是瞧着周围人都被家人恋人关心了,那一个个电话打过来,唯独自己的手机没动静。所以她赌着气,喝到了很晚,也故意不告诉官岳。

    场子在家附近,她记得自己走得不清醒,左磕右碰,还挺疼的。

    早知道不那么幼稚,赌什么气,不如喝两杯就回去。

    第二天听官岳说,是她主动扒了他的衣服。她只记得自己声哑了,其他都模糊了。

    估计官岳现在觉得她那时候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