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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建筑师》剧组。

    “卡——”

    “好,这一场戏就到这。”

    “辛苦了各位,先休息下。”

    “半个小时后咱们再开始下一场戏。”

    导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可以都休息下了。

    路夕迟搓了搓自己冻得通红的手,点了点头,刚走下来,丽姐就拿着羽绒服将他给裹住了。

    “快穿上快穿上!”

    “别冻着别冻着!”

    导演已经开始指挥着工作人员布置下一场的场景了。

    “咱们还是先上车等着吧。”

    “……好。”

    路夕迟低头看着这厚重的长羽绒服,眨了眨眼睛,跟着丽姐进了保姆车。

    这是他第一次进保姆车。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剧本,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原来,保姆车是这样的。

    他摸了摸手底下的座椅。

    看向了在外面的其他群演,有的正穿着自己的羽绒服寻找着自己能坐下来的地方,躲避一下这严寒,有的穿得很薄的演员,还搓着自己的手瑟瑟发抖。

    他想起来,自己曾经也是那样的。

    虽然有经纪人,那又怎么了?

    呵。

    现在一想,自己之前还真是过得很心酸啊。

    “怎么了?”

    丽姐给他递了杯热水,看着他坐在那里默默地发呆,是对这个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路夕迟摇了摇头,笑着接下了她手中的杯子。

    “没什么。”

    就是有点感慨。

    有朝一日,还有这种待遇。

    倒也不枉他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久。

    “那就休息会儿吧,下一场估计还得一会儿时间。”

    “外面太冷了,你也别出去了,一会儿再冻着。”

    丽姐絮絮叨叨地嘱咐着他。

    “好。”

    路夕迟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夕迟,我最近一直接到你之前实习的那个建筑公司总裁秘书的电话,他一直向我打听你住哪,你的联系方式,我觉得奇怪就没答应他,怕是什么私生粉,给拒绝了。”

    “好几次了,之前你状态不好就没告诉你,现在,电话又来了,你看,要不要给?”

    丽姐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跟路夕迟随口一说。

    平日里路夕迟很少说话,性子也很低调,两个人也就这个时候交谈的多一点。

    “……”

    路夕迟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想起了昨天见到祁铄的场景,不由得垂下了眸子,摸了摸自己的唇。

    之前是一直在找自己吗?

    “不用给。”

    “嗯,那我就不给了。”

    “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一个空降的影帝吗?叫季元容,他最近要拍戏了,我在里面给你找了个人设还不错的角色,怎么样?”

    “……季影帝?”

    路夕迟在脑海里想了想,好像确实前一段时间铺天盖地的热搜,说是天才演员。

    倒是不知道丽姐是怎么认识上这号人物的。

    “嗨,他也就是走了狗屎运,当初他进娱乐圈我还阻止来呢,就是谁也没想到,此刻我们两个都在这个圈子里。”

    丽姐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倒是也没想到他能成功,自己还能沾点光。

    “……”

    走狗屎运的好像是他。

    莫名其妙地就能跟影帝搭戏了?

    路夕迟有种幸运又诡异的感觉,第一次觉得丽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你看剧本吧,有事叫我。”

    丽姐说了半天,觉得有点太打扰路夕迟了,就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好。”

    ……

    几场戏下来,拍的倒是比想象中顺利,路夕迟今天的戏份也差不多结束了。

    导演夸了他好几次。

    说他是个非常可塑的苗子。

    尤其是台词,一连串的专业名词,专业解释,他都觉得不用在意,后期配音就可以了,但是路夕迟却丝毫不差的背了下来。

    这让导演很满意。

    谁不希望尽善尽美呢?

    虽然只是个投资不大的小网剧。

    有平台买了,能够播出去,就不亏本。

    虽然听不少人这么说了,但是路夕迟并没有就因此就放松了自己。

    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了。

    再不下点功夫好好研究,那他岂不是真的一无是处了?

    “导演,那我就先走了。”

    “您辛苦了。”

    路夕迟朝着导演礼貌地点了点头,跟着丽姐离开了片场。

    开着车回去的路上。

    路夕迟一直在看着窗外,不知不觉中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意料之中的摸空了。

    上面挂着的项链已经不见了,就连戒指也没有了踪影。

    他想起来自己那天刚扔了,就跟疯了一样,跑回去在脏乱无比的湖里找了好久,都没有能摸到。

    它真的被自己丢掉了。

    呵。

    他的脸上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

    看来,是真的没有缘分啊。

    戒指没了,照片也被自己给烧掉了,之前存在的所有关于祁铄的联系跟痕迹,好像是彻底没了。

    没了。

    就彻底不可能了。

    他就连迟夕的一丝一毫都没保留下来。

    以为已经彻底沉寂了的心,想到这,又开始疼了起来,疼的发涨,疼的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