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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

    天气也渐渐地没有那么热了,在这个几乎没有过度季节的城市,现在又变成了乱穿的季节。

    大街上穿什么的都有。

    路夕迟带着墨镜从公司里走了出来,仰头看着这并不怎么好的天气,找了个长椅就坐了下来。

    他差不多已经把国内遗留下来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合同上,估计不久就可以解约了。

    一时间没了任何经济上的压力,精神上的束缚,突然停下来,他倒还有些不适应,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干点什么了。

    甚至有时为了麻痹自己,又恢复了以前每天喝的烂醉,醉生梦死的生活。

    每天都从黑漆漆的小屋里醒来,一睁眼头痛欲裂,满地的酒瓶子满身的酒气。

    他还是那个摆烂的路夕迟。

    呵。

    一点也没变。

    唯一变了的是,不需要每天硬着头皮去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不用每天都听吕姐对他阴阳怪气的,每天都戴着虚伪到极点的面具生活了。

    毕竟他快要解约了。

    再拍一部戏也来不及了。

    不过,人也越来越空虚了。

    当一个人没有了欲望,没有了追求,甚至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了的时候,只有麻醉自己,让自己暂时过得像个人,不,有时候都不像个人。

    ……

    “呼——”

    这天,路夕迟又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爬了起来,他甚至于都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回来就换了新的手机跟手机号,现在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也就只有吕姐一个人。

    他迷瞪着眼睛,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凌乱到不行的头发,眼睛也莫名疼的厉害,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手机铃声回荡在房间里,他现在很敏感,总感觉就像是在他的耳边大声吆喝,惹得他整个人都十分的烦躁。

    一丁点的声音都能刺激到他,不用说正常的手机铃声了。

    他弓起了身体伸手摸了摸手机,接通了电话,抑制住了想要把手中的手机彻底摔烂的冲动。

    “喂,吕姐。”

    “嗯,是我,这两天你来趟公司,补拍几个宣传照,宣传视频,哦对了还有个杂志采访。”

    确实是吕姐,也恢复了一贯的语气。

    “……好。”

    路夕迟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话。

    简单的应了句,挂掉了电话。

    坐在那里稍微缓了一会儿,脑子没那么混沌了,这才从床上爬着下了床,打算去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

    刚下了床,就踩到了个啤酒瓶子,整个人又摔倒了在了床边,还杠了一下腰。

    “该死!”

    路夕迟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心情此刻雪上加霜,彻底瘫在那里不打算动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是塞牙的。

    这话一点都不假。

    ***

    半个多月。

    自从知道手机号码是空号后。

    祁铄就找了整整半个多月的人,但是他就像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也没有找到。

    虞哲整个人都颓了,一听到这个这个名字他的太阳穴就突突的疼。

    而且这半个月,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叫作迟夕的人,大概是不知道怎么着惹毛了他们祁总,感觉后果很严重的样子。

    因为他们就已经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害。

    一整个办公室的人每天都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一不下心撞在枪/口上!

    他们可是撑不住这连续不断的打击了。

    郑葫芦的微博每天都怨声载道的。

    每天一个疯掉小技巧。

    几乎所有关注他微博的人,都觉得这个疯子老板已经无可救药了,毕竟他们经历的老板也只是偶尔变态下,不会天天这么变态。

    导致关注葫芦说老板的人,安慰他的人数也直线上升,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吐槽老板的大v号。

    但是郑葫芦根本无暇顾及这个。

    他真的快疯了。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不行。”祁铄坐在那里,看完了所有的文件,把里面不行的挨个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旁。

    “郑秘书,可以打回去让他们重新修改了。”

    “好的,祁总。”

    郑葫芦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都是打回去的第五遍了,可是难为他们设计部了。

    ……

    公司群里。

    葫芦:“这个迟夕到底什么来头!”

    前台:“不知道啊!我都想把他揪出来打一顿了!”

    技术:“他跟祁总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看把祁总气的,我都快扛不住了!再来几遍我人都要没了!”

    美工:“铁定是招惹了祁总,祁总雷点那么多,难道不是很容易炸吗?”

    葫芦:“……好像也对?”

    前台:“不过,感觉这人的下场只会很惨,非常惨。”

    美工:“赞同。”

    技术:“+1”

    “……”

    一连好多天。

    祁铄的脸色就没有好过,而且比之前更加苛刻了。

    就连老客户过来跟他洽谈之后的合作,他也没有了之前的耐心,就差把老客户给丢失,好在他们副总及时沟通了下来。

    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为这样的祁铄捏了一把汗。

    ……

    晚上。

    酒吧。

    几个人为了照顾祁铄这敏感的神经,一改往日高调的模式,这次全都窝在了角落里,尽可能的把周边的声音屏蔽掉。

    “来来来,咱们先走一个!”

    “好不容易铄哥也出来了,怎么也得碰一个。”虞哲端着酒杯说了些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看了眼祁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