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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房子不见了,林间漏下的光洒在路上。

    齐鸽有伤,贺晓凡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他说被困在瓷娃娃身体里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感觉,周围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就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那就奇怪了。”齐鸽把玩着小镜子,“我还以为是你。”

    “会不会是其他玩家?”

    贺晓凡想问会不会是雷蒙纳德,因为分开的时候齐老师是跟他在一起的,然而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是玩家,为什么要把小镜子给他,而不是自己留着?

    齐鸽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把酒店里有印象的人一一排除,包括玩家和npc,发现没一个能对的上号的。

    “那就奇怪了,”贺晓凡自言自语道,“难道副本里除了玩家和npc,还会有第三类人?”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是纽波特先生呢?总感觉他好神秘哦,肯定不是普通人。”

    手环滴了声,整点报时。

    齐鸽点开手环给贺晓凡看她收到的两条信息。

    “对,是我发的。”贺晓凡说,“我发现时间不对,就想联系你,跟你通风报信。”

    他点开手环,信息页面的发送时间跟齐鸽的一样,中间也隔了好几个小时。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齐鸽问他。

    贺晓凡:“就跟你们分开以后吧。雾特别大,什么都看不到,我扶着栏杆一直走,那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但是我没太在意,因为往下走了很久,那个旋转楼梯就像没有尽头,所以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我有点害怕,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结果一个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掉到一片林子里,还把头撞破了。”

    他扭头给齐鸽看他的伤口,血痂上还有些泥土和瓷屑。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不是我的手环也坏了,后面越想越不对劲。就很诡异,明明只过了几分钟,可手环上的时间就跟抽筋一样不停跳,我担心有人背地里搞鬼,会对你不利。”

    齐鸽分析道:“其他玩家都是在头一天晚上到达酒店的,我们比其他玩家来得晚,手环上的时间限制自然也就多出来12个小时,有可能出于公平起见,这多出来的12个小时被收回去了。”

    可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直接少给12个小时?又为什么要等他们两个分开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扣除?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扣吗?

    这个问题把齐鸽也难住了。

    “要不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吧?”贺小凡担忧道,“齐老师,你的脸色真的不好。”

    齐歌照了下镜子。

    她脸色苍白,恐怖的血色纹路从颈部蔓延到脸颊,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碎掉。至于左肩,那里没有皮肤,能直接看到里面血糊糊的金属关节。

    “没事,一点也不痛,不用担心我。”齐鸽说。

    早在飞船上的时候她就起了疑心,她的整条左臂突然变得对温度异常敏感,而且使用起来非常灵活,力量也更强。

    要知道她可不是左撇子。

    还有就是从左边肩膀到手掌,她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哪怕伤成现在这样,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

    贺晓凡又问:“膝盖也没事吗?”

    她还是那句:“皮外伤,不打紧。”

    “要不还是包扎一下吧?”贺晓凡扯下一片布料对着齐鸽比划了一阵,终究还是没下得去手。

    伤口不深,但面积比较大,里面还卡着细小的瓷屑,没有清理就包扎的话很容易感染。

    齐鸽安慰他:“算了吧,现在包扎了等下还要拆开上药,麻烦,还是抓紧时间返回酒店。”

    “对哦,”贺晓凡如梦初醒,“酒店都有医疗包,我们可以找纽波特先生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我们的。”

    贺晓凡又确定了下时间:还有12个小时。

    现在他们掌握了重要线索,就等晚上大boss现身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齐鸽,有机会跟肯利·赫拉特爵士近距离接触,也没她那么幸运,得到了线索还能全身而退。

    最倒霉的应该就是雷蒙纳德了。

    齐鸽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己刨好的坑里,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嘴里还念经一样喃喃自语。

    贺晓凡趴在坑边观察了好一阵,发现一句也听不懂。

    “怎么办?”他问齐鸽,“现在叫醒他会不会很尴尬?”

    齐鸽:“叫吧,没关系,他是资深玩家,知道跟面子比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