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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考间,蔡师爷就到了,二人客气几番,蔡师爷坐了主位,西门庆陪在一旁,酒过三巡,西门庆旁敲侧击的问起酿酒之事。

    蔡师爷捋了捋自己的几根胡须,有些为难:“本朝自开国以来就以官营酿酒,私酿酒曲十五斤者便处以极刑,这些年新旧两党争斗不断,眼下王安石虽然倒台了,可朝廷实在是缺钱,酒法虽有松动,但仍是赋税的大头,这事不好办啊!”

    西门庆闻歌而知雅意,蔡师爷说难办而不是不能办,就证明这其中的确有操作空间。

    “实不相瞒!”西门庆起身给蔡师爷斟酒。

    “小弟无意间得了一个古方,可以将酒水提纯,不知本县一年的酒税几何?”

    蔡师爷心中一动,沉吟半晌,对着西门庆伸出三个指头。

    “三千贯!这老银币!”西门庆才不信阳谷县屁大点地方一年酒税能有三千贯,不过他早就算过,若是按照他的办法酿酒,一年下来差不多有万贯的收入,这还是在尽量低调,不大肆贩卖的情况下,让出三千贯利润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不过他还是不能答应的太快,都是千年老狐狸,要是自己一口答应下来,蔡师爷必定起疑。

    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半天,西门庆咬了咬牙,故作肉疼的对着蔡师爷:“三千五百贯!把县里的酒坊承包给我,我一年缴给县里三千五百贯,此事若成,小弟还愿每年奉三百贯做哥哥的润笔之资!”

    蔡师爷故作为难的沉吟许久,才点头帮西门庆去找县尊商量此事,心里却乐开了花,阳谷县的酒税一年不过两千贯不到,自己报价三千贯,其实已经留足了余地,眼下西门庆既然愿意出到三千五百贯,想来县尊也不会不同意,不说那另外的三百贯好处费,这三千五百贯的报价自己也可以从中操作一番。

    许是看在这几百贯的收入面,蔡师爷看西门庆越发顺眼,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顺嘴说道:“贤弟好魄力!不过士农工商,本朝以读书人最为清贵,贤弟年纪轻轻,还是莫要被这些俗物所累,寻个正经出身才是!”

    西门庆一愣,他倒忘了宋朝最重文人清流,有宋一朝,武人的地位极其低下,甚至当兵都要在脸刺字,没有半点社会地位,走到哪里都被人喊做“贼配军!”

    西门庆心中唏嘘,这也难怪将来会有靖康之耻,掌权者一边拼命打压武将的地位一边却还希望他们在面对外敌时能舍身杀敌,这根本就是一厢情愿嘛!一支没有荣誉感的军队连自我认同都做不到,谁还能奢望他们去保家卫国?

    难怪大宋空有百万军队,对外战争却鲜有胜迹,不说辽国和日后的大金,就算是面对弹丸之地的西夏也一直被打得灰头土脸,这是从根就出了问题啊!

    不过这些都离西门庆太过遥远,蔡师爷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他,在大宋文人才最吃香啊!本朝的纲领就是“刑不士大夫”、“于士大夫共天下”,既然无力改变,那就选择加入。

    不过西门庆有些心虚,毕竟他以前浪荡惯了,肚子里实在没什么墨水,前世自己倒是经过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但理科生对于古文实在是伤不起啊!

    “不瞒哥哥,小弟倒是有求学之心,只是往日荒废的课业实在太多,如今...”西门庆现在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脸皮,他的学业何止是荒废太多,简直就是不学无术的代表,除了小时开蒙读过几本百三千,四书五经差不多都还给了先生,附庸风雅还可以,真要让他治学,立马扒瞎。

    “此事不难!”蔡师爷也知道西门庆的情况,他既然开了这个口,早就想明白的此中关节。

    “白身可以由县中特招,只要入县学缴纳一定的束脩就可以获得童生试资格,每年一考,由县衙组织考试,称为县试,县尊主持,过了县试就是童生,能参加府试,取得生员名额,就是秀才!”

    “县尊主持!”西门庆明白了,这倒是还有操作空间,就是府试不在县里考试,要到东平府去参加考试,县尊的手只怕还够不到府里,若是连个秀才的名额都搞不到手,那走这条路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今的西门庆也不再是小白一个了,毕竟童生又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只能算是最底层的读书人,考不秀才一切白搭,简言之古代的童生就跟现代的高中生差不多,说他是读书人也不错,但考不大学还是该去哪去哪,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有获得秀才的资格,才能算得是真正意义的读书人,除了免除徭役等一些杂七杂八的福利,在社会也有一定的地位,可以见官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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