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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若一夜没睡着。清晨离开碧霄院,她面容憔悴,回去就躺下补眠。汪公公见她这样子,笑得有些暧昧,暗自以为她是累了一夜。

    她本打算休息两日,不去找秦云遥,谁知他下午又派人来叫她去吃晚饭。

    她叫薰儿陪同,没叫东月,昨夜的真相也没告诉她,随她怎么回报给太后。

    到秦云遥那里,先陪他吃了饭,然后推着他到院子里散步。他没说话,她也不主动说。

    走了一圈,他叹息:“送我回书房吧。”

    她将他推了回去,他开始看书,将她晾在一边。她不知怎么办,就这么走掉?就这么站着?也不知他会不会留自己过夜,再演一场恩爱的戏码。

    他的笔蘸了墨,一边写一边说:“你叫人送一盘葵花籽来。”

    “葵花籽”三个字让她膝盖一阵刺痛。上次在走廊上跪了一夜,她就恨上了这东西!

    但她再恨也不敢和他作对,去客厅吩咐薰儿,让她去找。薰儿去了,一会儿用一个水晶大碗端了满满的一碗来:“是绿梢姐姐给的,说王爷平常都这样。”

    “嗯。”她应了一声,将拖着果盘的食案一起端走。食案上还重叠着两个碟子,想来是用来装瓜子壳的。

    进了书房,她将瓜子放到书桌右边。秦云遥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边:“放这边来。”

    “是。”她又将东西移到左边去。

    然后拿了食案要出去,他道:“那东西就放那里吧,你来给我剥瓜子。”

    “啊?”她一惊。

    “食案放下,凳子端过来!”他抬头,狠狠瞪她一眼。

    她身边有一张小桌,桌上有茶具,对面是窗户,一看就知他常在这里喝茶赏风景。她将食案放在桌上,端了旁边的凳子走到她身边。

    他指了指地上,让她把凳子放下,然后说:“一个碟子装壳,一个碟子装肉,慢慢剥吧!”说完,他低下头继续写他的。

    她一阵无言,不知他在做什么。疑惑地看了他一阵,还是按他的吩咐开始剥瓜子。

    一个碟子装壳,一个碟子装肉

    剥着剥着,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手支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慢慢停下动作,呐呐地问:“王爷,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