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他问她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如果那天晚上他不走,他们之间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她回答他:“没有如果了。”

    如果那时她不那么说,现今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如果她说“会”,他会不会活下来,只为那如果?

    展容第一次遇见周袭君是在珠光楼。她从楼下下来,他从门外走来。她见他身边是周袭月母女,大约也猜到他的身份,因此对他并无好感。

    她当时本有事要忙,但因进来的是丞相夫人和千金,不敢怠慢,只得迎上去。

    周夫人和周袭月挑了几件首饰,其间他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并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她偶然抬头,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冷冷地扫了一眼。

    三天后,周家到展家提亲。

    展钧不同意,周家的人不走,接着周袭君亲自来了,随后周丞相也来了。

    周袭君说:“我是真心的,那日在珠光楼,我对展容一见倾心。此生,非她不娶。”

    周丞相说:“难不成我们家袭君还配不上她?”

    展容在后面听见,不想展钧为难,悄悄对胭脂说:“你去叫哥哥允了吧”不允,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报复。

    她恨他们,恨他们以权势欺人!

    周袭君是太后的亲侄儿,朝中官员谁不想巴结?要什么样的金枝玉叶没有?只怕皇宫里的公主都是为他准备的,岂会看上她?

    她思前想后,觉得他多半是为了展家这庞大的生意。日赚斗金,谁不眼红?

    果然,后来与周袭月接触,周袭月的言谈无意中透露了这一点。还好,她也不亏,正好可以接近周家为二王爷做事。

    这一场婚姻,一开始,不过是互相利用。

    他何时动了心,她不知道,她也不屑。

    新婚夜,他摇摇晃晃地跑到床边,一掀盖头就将她抱在怀里,颤抖地吻上她的面颊:“展容我好怕你不嫁我”

    他醉了。

    她看他一眼,冷笑:“有什么好怕的?小老百姓斗不过你们这些当官的!”

    他一愣,酒意醒了几分,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了许久,他也冷笑起来:“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

    她心中滑过奇异的感觉,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生生压回去:“那你以后不用怕了?”

    他看着她,突然粗暴地吻上她,将她压到床上:“你”本以为定亲了就高枕无忧了,她却三番五次想要退婚,他无时无刻不怕着。现在成亲了,他还是怕。怕她的冷漠,怕耗尽一生,她也不会爱上他

    “你做什么?!”她大叫。

    “你也怕了吗?”他问,“新婚之夜,还能做什么?”

    她紧张了一阵,咬牙道:“那你快点!”

    他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下一刻便吻上她的脖子,狠狠吮吸,痛得她叫出声来。

    他在床上总是很粗暴,偶然有过几次温柔的时候。

    有一次,她怨怒:“你能不能轻一点!”

    他说:“对你好你记不住,只能对你坏一点!”

    他也只在那种时候对她坏,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坏,只是力道稍微重一点,每次皆在她身上留下难堪的痕迹。

    她偶尔会去给青楼的姑娘送胭脂,和她们聊过天,这方面她在成亲前就懂一些。她知道,他只是不够温柔,但真的不残暴。而且,她不得不承认,那些夜晚,开始再不愿,最后她总是得到极致的快乐。

    她常忘了吃饭,长年累月积下来,偶尔会胃痛,痛得身冒冷汗。

    一日被他撞见,他叫来大夫,问了胭脂,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大夫说:“给她治好!”